左右为难

早上妈妈急气败坏的一通电话，叫我为难。

事缘年关将近，每年这个时刻家里都要准备迎新破旧，尤其是神案上的“神红”需要在新春前更换。而这些事宜向来有爸爸负责，我在旁协助而已。

现在离新的一年不远，是换年红的时机。但，根据家里的传统，换年红的物品需要经过“开光”。以往这些工作由父亲亲手负责，由购买到送到神庙开光，然后再选吉日更换，我则负责协助父亲。

求神拜佛是很多家庭的依靠，妈妈是此中的忠实粉丝。爸爸在世的时候，几十年来，几乎包办家里一切大小求神拜佛事务，我则陪伴在他左右，尤其在他年纪渐长，行动不方便的岁月里，我充当他的私人助理，跟随他到处奔走。

虽然爸爸笃信神佛，却没有强迫我的意愿，只求我能以为信仰寄托。他常常对我说，人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，也需要神佛加持，笃信神佛不是无知迷信。

妈妈是没有学识的传统妇人，与很多传统妇人一样，笃信求神拜佛保佑，凡是求神拜佛，几乎陷入无知迷信的程度。

几个月前爸爸走了后，我没有将心思放在这方面，心里想着买了换红必需品后，选了良辰吉日更换后了事。

其实，在这方面我也面对一些困难，事缘更换神红一事，需要更换的是我自个的家，还有乡下父亲居住的家。以往这事由父亲负责，我在旁相助，现在父亲不在了，我一个人难挑大梁，况且换神红的事宜禁忌多，稍有错失后果不可臆测。

事实上，神红开光的事宜都在星期日早上，在远在百里外的神庙进行，而我在这段时间多在佛堂忙碌，更无法每个星期日在神庙出现，且神红开光的过程不能假手他人，为此使我深感为难，也因此决定放下免除开光这部分。

如今，妈妈得知我没有准备神红开光的事大发雷霆，且命令我在星期日现身神庙，她则在神庙等候我的出现，这 。。。不是叫我左右为难吗？